路过爱情（三）

(三)
她租住的那部分楼几乎全部是用来出租的?外边便是路?不宽?走的车也不是太多?另一边是街道?比较繁华一些。在那个清静一点的路边?每天都会看到一对年老的夫妻?头发早已雪白?穿着一身破旧的衣裳?女人每天坐在路边的树下?面前放着一个小小的掉了瓷的铁碗?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孩?等待好心的路人偶尔投进去一两个硬币或者一毛两毛钱?男人每天到附近的垃圾筒里捡一些饮料瓶?废纸之类的东西?放进背上的袋子里?每天晚上再和女人一起离开。
早已看惯了这些情景?我也再不像从前那样?总会拿出身上的零钱丢进去?只是偶尔心情好的时候会丢一些?而玉绵?每天下班买菜经过那里?总会翻遍身上的口袋?把那些零零碎碎的钱丢进她面前的碗里?再轻轻捏一下她怀里那孩子的脸。老人冲她轻轻地笑笑?她也便笑笑转身回家。
“你每天这么几块钱几块钱地扔?一个月也差不多有二三百了吧?你倒好?每月还给他们发了基本工资呢”我笑嘻嘻地说。
“他们?其实满可怜的?如果有地方去?有东西维持最基本的吃食?也不至于每天这样。”
我一怔?她还是没怎么变的。
“……她怀里的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问出这个问题。
“那是去年的事了?那是一个孤儿?也许是重男轻女的结果?也许是男欢女爱又不能负责的产物?她被扔在在垃圾堆边?好多人围着看?这对老人捡垃圾的时候看到便抱了回去?从那天起?男人就去捡垃圾?女人就在树下抱着这个孩子……”
我愣住了?“可是?他们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养活啊?”
“所以说?这个世上最有爱心?同情心的其实是这些穷人。我们每个人哪怕分给他们一点点?对我们来讲?只是九牛一毛?对他们来讲?却是整个生命?”她轻抚着小腹幽幽地讲着。
我的目光从那个老人和孩子回到了她的手上?她的小腹已微微拢起?在睡裙的下面显得有些明显?我觉得嗓子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我说不出话来?好久?才傻傻地问了一句?“你的肚子……??”
“我……怀了他的孩子……”
我半张着嘴?好半天?吃力地咽下一口唾液。
“多久了?”
“三个多月了吧?”
“那……他知道吗?”
“嗯?”
“他怎么讲的?”
“他……让我把孩子打掉……”她慢慢低下头去?灯光下?我看到了她眼里的泪。
“为什么?他不准备娶你吗?”
她猛然抬起头?看着我?终于……还是咬着唇低下头去?轻轻摇了摇头?“他曾讲过的?可是?现在……他很久没有提起了。”
望着她?我不知道该讲什么?是安慰?或是别的。
他偶尔也会回来?我对他始终没有什么好感?也许我的敌意他心里也很清楚?他对我?也许一样?他从不对我多讲一句话?而对他?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好讲?可这次?我不能坐视不理了。
“你打算怎么办?”玉绵不在的时候?我把准备出门的他堵在了屋里。
对于我同样拿着他家钥匙的事实他早已习惯?所以?我经常的冒然来访他也从不觉得意外?何况?在我看来?他的这个家对他来讲和旅馆应该没有什么分别?唯一的不同可能只是屋里有一个免费为他做饭?洗碗?洗衣?打扫房间?供他呼来喝去的女人。
“什么怎么办?”
他以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面对着我?眼里有一种挑?的光?我咬咬牙?恨不得一拳挥到他的脸上?可?还是忍住了。
“你心里清楚?”
“我说了让她打掉。”
“这就是你负责的表现?”
“我有说要负责吗?”他冷冷地笑了两声。
“可这件事和你不无关系?”我提高了声音。
“怎么解决我已经告诉她了?做不做是她的事。”
他把我推到一边?走了出去。
“你什么时候娶她??”我追问。
他轻轻地笑了一下?“小姐?麻烦你转动一下你的大脑好不好?我为什么要娶她?那只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
“可你说过要娶她的?”
“我说说你们就信啊?切?”他转身走掉。
我恨恨地捏起了拳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