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门怨――南墙罗绮

时间:2005-01-24 00:00 作者:♀雪琳♀ 手机订阅 神评论

新闻导语

三更钟,干涸而没有起伏。银制的烛台缠满纵横的泪,兀自伫立,倍觉孤单。雪白衣一袭,在逍遥眼里只觉满目忧欢,铺天盖地。他的长剑,随身二十年的青霜剑,雕着青龙,在烛影摇曳中,透着凌厉,可以看见鲜血的纹路,在剑身的灵魂中,肆虐!区区一道圣旨,莫须有的君要臣死,就没有任何可以退却的理由。“

  三更钟,干涸而没有起伏。银制的烛台缠满纵横的泪,兀自伫立,倍觉孤单。

  雪白衣一袭,在逍遥眼里只觉满目忧欢,铺天盖地。他的长剑,随身二十年的青霜剑,雕着青龙,在烛影摇曳中,透着凌厉,可以看见鲜血的纹路,在剑身的灵魂中,肆虐!

  区区一道圣旨,莫须有的君要臣死,就没有任何可以退却的理由。

  “是否可以离开,就此离开。”雪的声音轻如羽翼。

  “我不能离开,因为那是君王的旨意!”逍遥抬起头,凝视雪苍白的脸,一样的痛入骨髓。“所以,我在有生之年……最后一次来看你!”

  而明日,我的头颅将在午门的横梁之上,日日夜夜凝视你白色的身影,直至灰飞湮灭。

  红烛预见了鲜血,一滴烛泪落下,转眼冻成赤斑,宛如血渍。

  “你若死去,我又怎会独活!”雪十指蔻丹,红的苍白。失去了血色的至爱,生命的相守,一切归零,也自当重新开始――所以我不会独活。

  

  次日,人来人往的集市,悬挂了高耸入云的白纨,白纨和集市,格格不入。

  布衣百姓们早已经视白纨如无物,他们懒散他们精练他们闲适……不管怎么样,白纨都与他们不关,死了什么人,没有人会关心!

  黄城其实满目疮痍,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都不说,让秘密入土为安。就如同高悬在午门之上的头颅,孤冷清傲,浮在那些漠不关心的布衣之上,目光洞穿了黄城,凝视在南院那个白色的身影上,凝固了一生一世。

  

  一纸诏书,陈横于纸上,黄金的锦帛,朱漆的皇印。

  雪冷眼瞥见诏书上朱漆的皇印,方正的寸土,却是多少浮华流连不尽,多少权势放滥成灾?――还不满足吗?那么你要你的皇位何用!一纸君要臣死,可以没有理由,一纸进宫诏书,依旧没有理由,却将臣民的幸福全部葬送。

  那么,你要你的皇位何用!

  雪的双手抚过剑身的青龙,午门的横梁平地而起一股温柔的空气。

  ――快走吧!雪,我不忍看你和我一样赴死。

  逍遥,我听见你的声音,但是请恕雪再任性一次。

  扬唇而笑,媚眼如丝。雪的眼光射入满目疮痍的黄城,雄伟庄严,不堪一击。那里的哀怨何其饱满,纵使多我一举也不堪奢侈,与其逃避,不如争取与你同穴,因为――那是我的宿命!

  请你……赐我以死。

  

  男人靠在金色的雕栏上,眼神居高而下,嘴角冷冷扬起。

  “朕――有另你着丧衣进宫吗?”

  台阶下,白衣铺满红绒地毯,雪横眉冷目,嗓音划破殿上各人各自的冷漠。

  “雪为逍遥将军守灵七日,着丧服天经地义。”

  男人的联绵阴沉下去,尖锐的目光刺穿了雪匿入阴影的容颜。这个,偏是另逍遥不惜罪加一等抗旨出宫也要见其最后一面的雪吗?公然抵抗圣上,果然与逍遥如出一辙。

  “以你这般语气,你必死无疑啊!”他是圣上,他的龙威不允许任何人藐视。

  台下的白衣如雪,蓦然的抬起头来,对上他的双眸,清澈的眼瞳,微深的褐色,微冷的气息,磅礴的另人不容忽视,他的心,在一秒之内被雪戳杀,那样的眼神,凌驾于上,隔绝一切,只剩悲哀。

  有这样的眼神,一定是个悲伤的孩子……是因为没有了逍遥?

  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母后被父王打如冷宫时如出一辙的眼神。

  “都给我退下……”疲惫的低吼,为何在这样一个忧关尊严的时刻,被一个平民看见自己的伤疤。

  白衣扬起一抹尘土――这个男人的王座必失无疑。

  雪瞬间有了这种直觉,她一生阅人无数,一个人的成败可以从眉眼之间窥见,除了逍遥。

  

  长剑上的青龙,深冷阴郁,逍遥随身二十年的长剑,他半生用这把青霜剑为圣上维持他的王道――六岁配剑,八岁觐见,十二岁御前侍卫。半生荣誉过来,却死在攻高盖主的罪名里。

  门上三声扣响,思绪回到现实。雪转身,看见门楣处一个身影。

  “没点灯吗?”低哑的嗓音,自黑暗中清晰传来。

  “你是……”

  分明一声轻笑,“我可以告诉你**的死期……”

  **……?

  “代价是……”

  “隔帘一曲司马相如赋。”

  烛光摇曳,雪十指淡脂如霜,轻扫琴弦。五年前……五年前逍遥寻她至南院也是如此的隔帘一曲长门怨。

  “好曲!”炽热的拍掌。

  雪低眸,不经意的瞥见紫禁城内红光冲天。

  “谢圣上赞许!”

  男人斟满金色的酒杯,手指微微颤抖。凌乱的长发挡在眼前,挡不住迷茫的眼神。

  “你称心如意了吗?”男人将酒罐入咽喉, “朕的江山即将葬送在叛党手中,你称心如意了吗?”男人再次端起酒壶,目光落在雪受礼的青霜剑上,青龙浮雕,那么熟悉的剑。为他染尽鲜血的剑。

  “朕所下的圣旨中,这是最麻木不仁的愚蠢。”

  “你后悔的时候已经迟了。”

  清冷的语调,抖落了所有的感情。长剑出鞘,银光怦然颤抖。

  回收一剑,剑尖没入腰腹。

  指尖流畅――自己殷红的鲜血。

  没有疼痛,只有思念,在没入身体的瞬间,汹涌而来。

  红唇溢出鲜血。

  雪看见男人惊奇的的眼神,于是对他微笑,笑容温暖。

  ――我求你,将逍遥的头颅……取下,与我……同穴。

  身躯倒下,倒如红莲般的温暖。

  ――逍遥,你有没有等我?

  ――对不起,这是我最后一次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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