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龙乘风之人间之王篇（三）

　　（萍儿的信）

　　

　　暮色四合，残阳西落，漫天落霞之下一个少年白衣如雪，长身而立。

　　他的手中有剑，三尺七寸的长剑，白银为鞘，黄金为锷。

　　剑身上镶金嵌玉镂着两个古字：“天道”。

　　此刻他垂首看着手中的长剑，眼神却迷茫失落，脸上的表情也不知是痛苦还是绝望。在他的脚下，一张素色印花的小笺被撕得粉碎，凌乱地散在草地上。

　　一阵风吹过，纸屑随风四舞。纸上的每一个字仿佛都活了起来，飘到他的眼前，飘到他的心中......

　　“相识三月，与君甚欢！九十天日日夜夜，点点滴滴，恍在眼前。然妾已有夫，此身此心，俱属他人。君之情义虽重，奈何相逢恨晚，有缘无份！妾身虽也曾托付于君，惟相处愈欢，心中愧疚于夫之意益浓。思之再三，一女岂可从二夫？况日后终将与夫日益相对，妾又当如何自处！龙君风采，天下景仰。妾蒲柳姿色，实不敢专美。若因妾而误君万里之云程，妾心何安？以此心香一束，祝君早得佳偶，切勿再以妾身为念！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前路茫茫，各循天命，珍重珍重！

　　萍 ”

　　少年蓦然仰天长啸，仿佛要将心中痛楚，随这一声长啸宣泄干净......

　　

　　远处的木屋中，一个少女静静伫立窗前。她凝目眺望夕阳下孤立少年的背影，远山般的双眉中有痛苦也有爱怜。

　　“龙哥，龙哥......”少女喃喃自语：“为什么要为她这么伤心？难道我真的比不上她？你又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让他去吧--若连这一点小小的挫折都过不去，他凭什么去争夺后日的‘天庭点将’之战？”

　　少女吃惊转身，一个风尘满脸的老者不知何时已进入屋中，站在她的身后。

　　少女低下头，轻轻叫了一声：“父亲......龙哥他......”

　　老者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随后慢慢踱到窗前，凝神看着远方的少年，冷峻的脸上全无一丝表情。

　　只听那少年蓦地发出一声长啸，啸声激烈高亢，充满了痛苦与愤恨。

　　屋中的两人听到，少女垂首落泪，老者也忍不住现出一股怜悯之色来。他摇了摇头，叹气道：“龙乘风啊龙乘风，想不到你随老夫修炼了二十余载，却仍是放不下这情之一字......谁能想到名满天下的乘风剑士，竟也有如此软弱的一面......但愿后**莫要让天下人失望才好......”

　　少女闻言，一下子抬起头来：“不会的！他绝不会让我们失望！”

　　顿了一顿，转头看着窗外那熟悉的背影，目光已有些痴了：“其实不管他能不能成功，不管他真的可以成为‘人间之王’也好，或是默默无闻也好，我只知道，我一直会这样爱他......既然爱一个人,那么只要能让他快乐,又何必在乎他能不能成功呢！”

　　老者无言，看着这个女儿，冷峻的脸上也浮起了一股怜爱之色。女儿这番话中表达的情意就如同春风一般，将他坚冰一样的脸色吹化开来。

　　他又重重叹了一口气，怜爱地摸了摸女儿的秀发，道：“燕子，燕子......你这个傻孩子......你这又是何苦呢......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燕子默默地走上山坡，走到龙乘风身后，却没有说话。

　　她早已习惯了等待，习惯了在他身后为他默默地付出和守候。

　　但她从没有怨言，因为她爱他！

　　她和所有恋爱中美丽善良的姑娘一样，只要能得到爱情，就算付出得再多也不在乎。

　　

　　龙乘风蹲在地上，泪再也忍不住。

　　他轻轻地抽泣、抽泣，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因为相思已入骨，浓情已化不开，多情的少年又怎能轻易就把感情放下？

　　这个孤独骄傲的少年，终究敌不过心中无法抵挡的悲伤而失声痛哭。

　　

　　燕子走上一步，看着心爱的人如此伤心，她的泪水也悄然流淌下来。

　　她伸手轻轻抚摩着龙乘风的头发，这一刻，她心中这个坚强的男人已变得孩子一般脆弱。

　　她慢慢蹲下身子，象慈母拥着自己的孩子，紧紧抱住了龙乘风。

　　

　　“龙哥，不要再伤心了好吗，你这样让我好难过......”

　　“对不起,燕子,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真的忍不住......燕子,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不想这样对你的,可是我忘不了她......我真的控制不住心里的感情......”

　　“我知道的龙哥，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因为我更知道，你总有一天会象以前一样回到我的身边。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我是不是应该忘记她？我能忘记她吗？”

　　“忘不忘记都无所谓了，以前怎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会怎样。还记得父亲常对我们说的话吗？昨日种种，譬如风**土，既已随风而去，何必徒自留恋，多增伤感？”

　　“记得，我当然记得......倘若真能象风**土一样把所有事情都忘记,该有多好......算了,走吧燕子,我们也该回去了......在这里站了一天,我多少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既然已经挽留不住，何必自寻烦恼？不管能不能忘记她，我还有很多事要做。答应过你和师傅的事情，我希望自己能做到。从今以后，我再也不要让你失望了！”

　　落日已尽，苍茫暮色下一个孤独倔强的少年，带着脸上隐隐的泪痕，往山下走去。

　　可是他的脸上虽有泪痕未干，眸子却已闪动如寒星。

　　他的神情已坚定自如，那个名满天下风采绝代的乘风剑士的豪情，终于又回到他的脸上。

　　是谁让他终于解开了心中的情结而重新自信起来？

　　

　　他的身后燕子亦步亦趋地跟着，步履轻快而愉悦。

　　因为她知道，所爱的人心中的那扇门终于又被她打开，她终于又回到了他的心中。

　　她就这样默默地跟着龙乘风往回走着，她知道以后不管路远路近，是风是雨，她都将这样陪着他走下去。

　　她默默地跟着龙乘风走着，仿佛可以一直这样走到天荒地老！

　　

　　（对话）

　　“孩子，拿着这把剑和这块特赦令，明天你就可以起程了。”

　　“好锋利的剑！太爷爷，这就是你当年做剑侠时用的吗？”

　　“不错。当年我游侠天下，在四圣庄前无意间从异兽爪下救了一个游方道士。那道士便以此剑相赠，据他而言，此剑名诛仙，乃是上古战神蚩尤所遗。倘能用之得当，激发剑上所含仙气，哪怕是大罗金仙，也当不得此剑一击。只是我资质平常，加上后来因故退隐，便再也没能解开此剑之迷。尔看完天庭之战后，可拿着这把剑去长安化生寺求见我的老师傅空慈神僧，他见得此剑，或可收你入门。”

　　“太爷爷以前既是个剑侠，如何又弃剑归隐？倘若你修行至今，说不定这次南天门外的天庭点将也有太爷爷的一席之位！”

　　“此事说来话长，主要是因为你太婆婆......”

　　“为了太婆婆？”

　　“不错。当年我学艺初成，在洛阳结识了一个镖师姓周。他便是今日天下第一镖洛阳震远镖局的始创者。他收到消息说有一股巨盗要劫他保的一批红货，怕镖局实力不够，一定要托我和他同保这趟镖。我因欠他一个人情，推辞不下，只得答应了。那日震远镖局陈、曾、夏、徐四姓子弟中的好手尽出，可见得那伙强贼定是实力超群，凶狠异常。否则以震远镖局其时在江湖上的地位，况且旗下可独挡一面的硬手也着实不少，何需如此紧张惶恐。后来出得洛阳城外，那股巨盗果然如期而至......那是我艺成后第一次巨战，其间之艰苦卓绝，至今思之犹有余悸。从洛阳到长安，路程甚近，我平时也不知来往了多少次。可是那一次给我的感觉，却仿佛漫长得没有边际，永远都走不到头一般......那股巨盗剽悍异常,打退一次又来一次,一直六战六退,方才堪堪到得长安城中。尤其是最后一战，贼人竟不惜大耗元气，召来了被拘于地府四层迷宫牢狱中的符咒女娲精魄。幸而我在化生寺时学会了师傅所传的佛家无上大迷魂咒，得以将那几只女娲精魄催眠入定。周镖头和四姓子弟乘机将那在万寿山捕得的异兽泥石怪放出，一轮狂攻之下侥幸歼敌，一入长安城，我便下马直到轿前，打定了主意要看看这轿里保的究竟是什么红货，竟能惹得那伙巨贼如此丧心病狂。这个谜底倘不揭开，只怕我这一辈子都睡不安稳。谁知我一掀轿帘，你猜我看见了什么......那轿里竟端端正正坐得一个年轻女子!需知历来镖行保镖,接的红货俱是金银宝物,未尝听闻竟还有保人的。当时我讶异之下，也忘了这样看着一个陌生女子乃是极端无礼之事。但那女子却是镇定自若，毫无半点慌张之色，还向我微微颔首，笑了一笑。唉......便是这一笑......她就这么笑了一笑,却让我突然间心跳得好快......也许就是自那一笑开始,我的心中便填满了这个不寻常女子的影子,从此以后,再也放不下她了......”

　　

　　“嘻嘻，太爷爷，孩儿已经知道了，这个对着你笑的女子，定然就是太婆婆了！”

　　“是啊！自此而后，我再忘不了她那亲切可爱的笑容。后来询问之下，才知这少女原来是周镖头的师侄女。她的父亲，便是周镖头的师兄。他师兄弟二人当年同门学武，出师后师弟开了镖局，师兄却不愿如此庸碌，立志要行遍天下，做个行侠仗义的侠者。数月前师兄因缘巧合，在一个垂毙的山贼身上得了一张藏宝图，他来到东海之滨按图索骥，竟被他挖到了九颗大如鸟卵的绿宝石。如此之大的宝石，一颗便已是价值连城，更何况是这九颗绿宝石俱都大小不差分毫，其价值之高，简直已不是凡人所能想象。更奇的是这九颗绿宝石旁尚有一本天书，上面写道这几颗宝石原是天界武曲星君铠甲上的神物，九珠连环，可挡三界任何强力。后来此宝被七十二地煞星盗取偷藏，带到北俱卢州的龙窟中准备用来私炼神器。武曲星君发现后，派了三十六罡天星下界夺回。此时***大士谴座下玉女来给武曲星君传话，说这九颗神石下界本是天意，要武曲星君将它们留在人间，日后自有缘者将之取走。于是武曲星君命天罡星将宝石埋于东海，并留书一封说明原由及用宝石打造神兵之法，以待有缘。那师兄看完天书后，大喜若狂，当下昼夜弛回，将宝石藏于府中密室。谁知他大喜之下疏虞谨慎，竟将那天书遗落在挖宝处，恰巧有个太行山积贼来找那垂毙的同党，天书落于其手。那积贼细细探访之下，终于查明宝石去处。于是某日太行山群贼毕聚，开封府鼎鼎有名的大世族黄家一夜间被毁得一干二净......幸得那黄家府邸广阔,你太婆婆在群贼肆虐时仗着宅屋繁多,得以带着宝石从密道中遁走。她晓行夜宿,来到洛阳,找到了已做了总镖头的师叔,托他把自己护送往都城长安面圣。一来她可以让天子选定一个世间最杰出正直之士赠于密宝，方不负上天垂怜深意；二来，她要亲求皇上为她报那灭门的血海深仇......”

　　“想不到太婆婆身为女子，却有如此胆魄胸襟，那她后来一定如愿报仇了！”

　　“正是！其时正值大唐国边境初定，为民修养之时。想不到就出了如此灭门巨案，怎不教龙颜大怒！当时尚是大行皇帝在位，于是发下诏书，将那本是捕头出身的秦琼将军派往开封，领那开封府尹全力辑盗。一时间开封府侦骑四出，天下俱被这开国第一大案所震。其时全天下六扇门中的硬手全都聚集开封，那秦琼办案也着实雷厉风行，只用了短短五天，便已查明太行山群盗藏身之处。秦将军亲提大军，半日间便将太行山寨连根拔起，所捕巨盗尽数押往长安，斩首午门，以警天下不轨。”

　　“太婆婆一介女流，胆气之壮却不让须眉！”

　　“不错，自此以后，义女黄娉之名便天下皆闻。当时也不知有多少俊俏少年，渴欲一睹芳容。恐怕暗地里为此胡思乱想神魂颠倒的也不在少数。”

　　“那太婆婆一定是极美了？”

　　“美！当然美！在你太爷爷心中，世间再也没有哪个女子能比她更美了！”

　　“可比得西施、飞燕的倾城绝色？”

　　“傻孩子，当然没那么美了。可是以后你会懂的，若是心里真爱了一个人，哪怕她普普通通，但是在你心里，这个人一定是最美的！你想想，世间亿万人中，偏偏却只喜欢上了她，那她在你心里，当然是独一无二的！你太婆婆已经去世四十多年了，若是还在，也早是满头青丝如雪了。可是我每次闭上眼睛想她的时候，看见的却依然是那个坐在青缎软轿里，对着我轻轻微笑的俏丽少女娉娉......她抱完仇后我送她回到开封故居,一来舍不得离开她,二来怕有太行山余孽来对她不利。所以当时征得她同意后我便暂居在黄家。有天晚上她突然走到我房里，虽然什么话也没说，可是她的眼睛却明明白白在告诉我一句话：‘奇哥，我要做你的娘子’......那天晚上,房里的那对红烛真的好亮好亮,直到现在想起来,我的心还是会狂跳......娉娉......娉娉......为什么你走得那么快?你可知道自你走后,这四十多年来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

　　“可是太爷爷，你为了太婆婆再也做不成飞剑客了，心中可有遗憾？”

　　“若是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仍然会毫不犹豫地这样做。只可惜你太婆婆去得太早了，我们在一起只生活了二十多年......二十多年啊,怎的有如弹指刹那,过得实在太快了。现在想想，那些日子仿佛就在眼前，就好象是做了一场梦，却又醒得太早。这场梦倘若永远都不要醒，该有多好......”

　　“太爷爷，你哭了？”

　　“是吗？唉......想不到临老了还是放不下......罢了!说起这些也无用,还是不说为好,徒乱己心！”

　　“......太爷爷,那孩儿去准备一下,明天就起程了。”

　　“记着太爷爷说的话，你一定要拿着这块特赦领牌，走到泰山脚下那个三清观的后庄，值日星君才会来带你去到南天门的比武会场。”

　　“泰山虽高，却还难不道孩儿，没有这块特赦令孩儿不也一样可以徒步走到南天门外吗？”

　　“傻孩子，你说的南天门乃是人间所造的门户而已。真正的南天门虽然就在其中，但若无神仙指引，凡人是无论如何都不得其门而入的―就好象你对镜自观，镜中人虽可看得清清楚楚，却是永远触摸不到！”

　　“原来如此，孩儿晓得了。”

　　“路上小心，千万别把此令丢了。这特赦令本是昔日高宗皇帝所设。当年太宗帝还是秦王之时，奉高宗帝之命平定乱贼王世充。两军大战时，秦王被敌军重重围困。危难之际，嵩山少林的十八武僧披靡而入，就驾于危噩。大唐一统天下之后，那十八僧未求半点赏赐悄然身退。高宗帝乃命有司用雷击木特制了十八块特赦令赐于十八神僧，令上有御笔亲书‘弥天之罪，俱可特赦’！是以只要一令在手，除非是叛逆大罪，俱可特赦。后来太宗即位，加制了百枚特赦令，以赏功臣。现在你手中这块特赦，便是你父亲当年在函谷关外舍命救驾，用一条性命换来的。”

　　“这么说来，后日有幸前往南天门外的，便只有这手持特赦的寥寥百人了？”

　　“也不尽然！方今天下四大部洲，‘东胜神洲’、‘西牛贺洲’、‘南部瞻洲’、‘北俱卢洲’，其间国度无数。单以这**大唐而言，便已将近百人。则四大部洲所有观战之众，怕不有千人！”

　　“太爷爷，当年你不是去看过这天庭点将吗？此刻反正无事，可能给孩儿先说上一说？”

　　“好。这天庭点将大战，每八十年举行一次，乃是天界为了维护三界平衡而特设的人间之王选拔战。自从千年前众魔屠仙之后，天界元气大损。所以单靠天界已无力维护三界和平。为了不让魔族搅乱世间，才有了这八十年一次的人间之王选拔。获胜之人，便需担起领袖天下正道之职。而天界也会给这八十年一换的人间之王三件重宝，以助其力。”

　　“三件重宝？”

　　“这三件重宝和定海神针一起，乃是五行中的极品之物，分别珍藏于四海龙宫的宝窟之中。自盘古开天地以来，这几件重宝便一直为天界所辖。五百年前齐天大圣孙悟空随菩提老祖修成上仙之体后，曾经入海大闹东海龙宫。那******无奈之下，只得召集其余三海龙王，将那‘如意金箍棒’、‘藕丝步云履’、‘锁子黄金甲’、‘凤翅瑶仙簪’奉于孙悟空。这孙悟空后来便是凭着这四件神兵大闹天宫，若不是被如来佛祖以大神通压于五行山下，只怕又将重演昔日众魔屠仙的覆辙。孙悟空被擒后，除了如意金箍棒之外，三件神兵被天界重新收回，以后这三件神兵，便作为人间之王的装备，再未收入龙宫之中。”

　　“哈！那后日南天门外，全天下的飞剑侠岂不都将为了这三件神兵出手一博？这场热闹可着实有的看了！”

　　“胡说！你当这人间之王是人人都能做得的吗？纵观天下，能有资格去一争这人间之王的，如今也不过区区数人而已！”

　　“哦？太爷爷快说说，是哪几个英雄啊？”

　　“天竺国的迦罗王子天生神勇，胆力无双，本是一个。可惜这次不知为何竟然自动退出了。无双国的侠女花如铁天生媚骨，姿色艳绝天下。用毒之术更已是冠绝世间，宛如羚羊挂角，无论神佛鬼怪，皆可杀之于无影。只可惜她醉心于禅宗，早已说过无心来争这人间王座。如今屈指算来，世间飞剑客虽有如恒河沙数，但卓然者寥寥。够资格被天庭看中来一争此位的，也只剩下两人而已。”

　　“是哪两人？”

　　“当然就是我**大唐近几年最负盛名的两大剑侠了。”

　　“哈，孩儿知道了！一定是风魔子高云和乘风剑龙乘风了！”

　　“不错！风魔高云乃是昆仑山近五百年来不世出的佼佼高手，听闻他更在昆仑绝顶的‘乾坤洞’里得到了千年前横行六合的逆天魔所遗的丹经。若是传闻不假，则高云一身所学，实已是旷绝五行了。至于那龙乘风，却不甚为世人熟知。只知道他是前届人间之王剑圣的独传弟子。手中那把斩妖剑据说是用盘古开荒时打造巨斧遗下的精铁和女娲补天所遗的五色神石合炼而成。他出道至今大小凡一百三十二战，尚无败绩。”

　　“太爷爷，孩儿的心都已飞到南天门外去了。有朝一日，孩儿定也要象高云和龙乘风一样，做个笑傲世间，独一无二的飞剑侠！”

　　“孩子，莫要想得太简单了。你可知道要做一个剑侠需要付出多少辛劳？修行间的寂寞和枯燥，漫漫岁月里清净得可以让你发狂的那种感觉，你可以忍受多久呢？而且就算你成功了，也绝不能享受到什么，因为从你决定要做一个飞剑侠的时候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你要默默地为世人付出而不能让他们知道！”

　　“放心吧太爷爷！孩儿能忍受住的。我要让你有一天也为我骄傲！”

　　“我已经为你骄傲了，孩子！在你身上太爷爷仿佛又看见了当年的影子。只要人们还有象你这样的信心、勇气、决心和热情，这世界就永远不会失去希望！”